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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国儿童作家张巴•达希敦多格: 丝绸之路前途无量(随笔)


Erdenesuvd 2017-04-20 07:04

沿丝绸之路各国儿童作家互译各自的优质图书赠送少年读者,那么善心和友谊的鲜花在他们的心灵深处怒放,世界各国人民永无战争的危险,最终能够推开走进万年幸福的大门。果然如此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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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国草原随处可见呈三角形而搭建的三个蒙古包。数千年来,蒙古牧民同甘共苦,相依为命而生存过来的。蒙古国自古以来同南北两个大国毗邻而居是命中注定的事。这一事实不禁让人联想此文开头提到的比喻。历史长河之中,邻国关系经过坎坷不平的道路是难免的。尽管如此,人们心灵深处冻结的厚厚的冰块为何迟迟不融化?同过去的憾事缠绵不休有什么好处?我们难道不是另一个时代的居民吗?

在中学念书的时候,历史课老师给我们讲解蒙古人民义勇军从中国国民军压迫下解放祖国和人民。当时,银幕上描述的国民军形象清一色是与土匪没什么两样的。戏剧反面角色大多数是汉商或中国老汉。他们用金钱引诱年青的蒙古美女最后是以失败告终的居多。同时,他们谄媚大人权贵,轻视穷人的态度连鸡狗都不如。与此同时,侨居蒙古的汉人用不像话的蒙语说话时,在座的观众不禁哄堂大笑。这一举动的起因是让观众开心,但很可能逐渐成为不友善对待中国人的开始。

俗话说得好:《森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我懂事以后,第一次看到的中国老汉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同我认识的年事高的老乡们几乎是没什么两样的。当时,我刚学会了骑马。有一天,我和爸爸骑上两匹老实的马去了县城。记得当年我刚满四五岁。我们两个路过名叫宝山的汉人家。我的爸爸和那个中国老汉好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他们两个见面时的热闹劲儿别提了。中国老汉请我们到他的家做客。在桌子上摆放糖果、点心、凉菜和水果等,一句话说,盛情款待我们。我第一次尝到了可口美味的红糖馒头。宝山老人发现了我很喜欢吃,就用纸张包着一些红糖馒头给我,一边摸着我的头顶,一边说《好孩子!》。然后,我和爸爸骑着马继续赶路时,爸爸给我讲过中国国民军队闹荒的一段历史。

被蒙古人民义勇军打败得溃不成军的国民军战士撤走的路上到处做过杀人放火的坏事。当地牧民放弃冬营地逃到深山森林,用布捆扎狗嘴,以便不让牠们出叫声。据说,当时我的母亲出生了。武装到牙齿的国民军搜寻当地牧民放弃的冬营地,最后走到在巴尔嘎斯河流域的汉人庄园,向他们打听了“当地的蒙古牧民逃到哪儿去了?”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当地汉人手指着《阿拉簇利亚》山山岭上陈列的好多人说:“你们最好是赶紧离开此地!请看!用大炮武装的好多蒙古人民义勇军在那里。”国民军团队一看手持真枪实弹的义勇军指战员魂不附体,望风而逃。他们说的所谓《义勇军》,实际上都是手拿着烟筒、木桩、皮鞭和铁锹的牧民。换而言之,本地的汉人解开囊中妙计,消除了可能发生的流血灾难。从那以后,本地的蒙汉居民互相帮助,友好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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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我上了小学。寒假的时候,奶奶带着我回到牧区。路上,搭了便车,发现了开车的是中国人。我们怎么也语言不通。我的奶奶一边说她只能说的一句中文《同志!》,一边爬上卡车车厢。这时,中国司机打开驾驶室右侧门,叫我们上来。

尽管是冰天雪地的时节,而在驾驶室里面暖呼呼的,我们经过漫无边际的雪原走了一段路之后,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冬营地。我和奶奶想在冬营地对面的土路上下车,但中国司机手指着我们的衣服,他的意思好像是说《我们两个穿的衣服太单薄》。那个司机马上将方向盘转向了我们的冬营地。

那个中国司机怎么知道雪层下面到处都是坎坷不平的地面。他出了二虎九牛之力后,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走到了我们的冬营地。时至今日,我每当想起那日的情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还有一段关于中国人的记忆,同我的学生时代有关。我在大学念书的时候,同三个同学共住在宿舍。有一天,宿舍的管理员在我们的房间里加放一张床,让一个刚开始学习蒙文的中国留学生与我们同住。我们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在纸张上写出了《黄文文》的字样。

当时,我们轮流地清洗地板。蒙古学生们共同讨论后,从那个义务解除了中国学生。起初,文文学习不太用功,上街买东西占据了他大部分的业余时间。有一天,他从外面进来时,我唱出了自己做的一首诗:

《冬季严寒三月

只知逛街的黄文文

光天化日之下

从不值日的黄文文。》

文文没说什么,只是哈哈大笑。他可能以为我唱的是一般的大众歌曲。如上所述,这是我自己做的歌曲,给它起了名《文文》,唱的时候,给他演示了在街上蹦蹦小跑的样子。他一听到《黄》字,心里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请我在纸上写出来。写给他之后,查看词典了解了大致的意思,就笑骂着抓住我的后颈说“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你敢嘲笑我!”

从此之后,他改变了上街的恶习,双手离不开蒙文教科书。偶尔向我们问生词的歧义。功夫不负有心人,顶多过了一个月之后,他同我们用蒙文沟通,开始学会了读蒙古书。后来,我们两个结交了好朋友,几乎是彼此之间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我有时候,向他借钱。他从来不向别人借钱。因此,有些蒙古学生通过我向他借钱的事例不止一二。我们毕业于大学之后,心怀着盛情,拥抱告辞了。遗憾的是没过几年,在两国交往出现了裂痕,特别是政治关系处于僵局。敌视代替了友谊——这个尊贵词语的地位。听说在中国红卫兵以革命的名义给知识分子的头上戴高帽子,手拿着皮鞭狠狠地抽打,就不禁设想《是不是我的好友文文也遭受过政治迫害。》

后来,我升任为《蒙古青年报》总编辑有了新的义务,那就是在每期报纸上揭示所谓《中国威胁》。当时,我们没有机会亲自去中国目睹当地的实情,只能转载苏联报纸上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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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朋友黄文文如果在中国外交部工作,很可能搜集反对蒙古的信息。》这种想法有时候浮出我的脑海里。后来,我因在报纸上刊登的一篇文章遇到很大的麻烦,以《反苏分子》的身份被派到一个汽车站工作,以便受劳改教育。其缘由很简单。一名俄罗斯司机喝酒开车时,撞上了蒙古工人们坐的夜班公共汽车,很多人立地死亡。当时,路过的一名蒙古小伙子跑到了事故现场,不顾生命危险,从熊熊大火之中拯救了很多人之后,最终自己不幸身亡。因此,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委员会政治局通过决议指责我对该文章的内容监督不严,而判决政治处分。

当时,中国一个报纸转载了该文章。这是对我来说,真可谓雪上加霜。《给敌人送了香饽饽》,《该瞄准南方的枪打向北方了》等种种罪名加在我的头上,最终扣除我写作刊登的资格。尽管如此,本人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心想《这只是人生中的磨炼而已》,就私下地继续撰写儿童作品。

有一天,数十年来杳无音信的中国朋友黄文文打电话找我说:“他现在在中国驻蒙古国大使馆工作,并请我去一趟跟他见面。”

“万万去不得,我现在是一个反革命分子。你可能不知道此事。”

“我好好地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时向贵国社会保安部得到了许可。因此,你绝对可以放心。”

过两天,我第一次拉开了中国大使馆的大门。我的朋友黄文文和夫人满面笑容,开怀迎接我。就这样,学生时代的好朋友们拥抱问候!

“我来了之后才发现了你真不愧是一名反革命分子。”黄文文笑着说。

我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三次向贵社安部提出请求,好不容易地获得了许可。由此可见,你已经获得了《国家级保护》。”他没忘拿着我开玩笑。

黄文文的言谈举止,同学生时代没有什么两样。笑话幽默一直到现在我们两个交往当中的不可或缺的一个插曲。这一点,读者朋友们很可能发现了吧!不难发现,黄文文年轻时期的为人和心地善良等特点依然如故。要不然,在大使馆担任重要职务的高级官员安敢接见我这个反革命分子。

不多时,黄文文任期结束,返回祖国。时至今日,蒙中两国关系彻底实现了正常化,处于最好的时期,因此我和黄文文完全有了充分的机会,随时见面,促膝长谈。至于笔者,距离学生宿舍不远处,照旧奋笔疾书儿童作品。

常言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随着两国关系的正常化我有了更多的中国好朋友。其中一位是国际青年读物联盟中国分机构副总裁张明周(译音)先生。他也是心地善良,助人为乐,精通英语,平易近人。我有了他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年轻好友心里感到无比荣幸。

儿童图书既是世界各国儿童的良师益友,也是他们彼此沟通的最佳工具。正因为如此,国际青年读物联盟的宗旨在于为各国儿童作家之间搭桥拉线以及对他们进行交流互译出版儿童作品提供有效的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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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本人撰写的名为《黑鸟白史》的纪实小说在中国问世,听说很受当地广大读者的好评。书中叙述蒙古戈壁地区的一个老太婆近60年来同一只乌鸦结识交往的真实故事。但愿黄文文阅读过它。张明周先生在意大利博洛尼市国际儿童图书展览会上同我见面的时候说:“烦请您想好一件事,即让沿丝绸之路各国的孩子们与图书结下不解之缘有哪些办法?”

这是难能可贵的建议。人类可以通过丝绸之路做生意,而且可以交流图书等文化产业的产品。若能这样,我们的后代才能进行富有人情味儿的交往,重建最美好的家园是毫无疑问的。博洛尼书展时,中方在自己的展区举办了名为《熊猫》一书的问世仪式。笔者有幸,参加该仪式。《熊猫》的作者也是我的老朋友唐耀明先生。这位日籍华人多年来在《福音光》出版社担任总编辑,为发展儿童图书事业做出了特别重要的作用。由中国大陆《二十一世纪》出版社优质地印刷出版了儿童图书《熊猫》。

这是各国势力雄厚的大型企业为儿童世界的未来进行携手合作的好例子。真是来之不易啊!兴奋之余,笔者也不甘示弱,奢望加入他们的阵容里面。结果,获得了《熊猫》一书的出版权准备翻成蒙文出版发行。大家可能知道熊猫是中国独有的动物。牠同本国戈壁熊一样,曾经濒临过行将灭绝的边缘。因之,对我国少年读者来说,很有阅读的价值。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二十一世纪》出版社职员王鼎昌(译音)先生给我写信提出翻译出版笔者的一本书《自食其果》。这是张明周的理想得到实现,载满儿童图书的《驼商队》启程,通过丝绸之路奔向未来的一个好例子。

沿丝绸之路各国儿童作家互译各自的优质图书赠送少年读者,那么善心和友谊的鲜花在他们的心灵深处怒放,世界各国人民永无战争的危险,最终能够推开走进万年幸福的大门。果然如此不亦乐乎?

由包乐德巴特尔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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